编者按:在随船采访大洋科考的40天里,经济日报社记者鲍晓倩感受到了大洋科考者的艰辛、梦想和创造。在身临其境的采访中,她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作为时代的见证者和时代发展的推动者的理想和信念。
年春节前,我作为唯一的随船记者,参加中国大洋34航次第三航段科考,在远离祖国近2万公里的西南印度洋,开始了40天的海上生活。
3月2日,尽管开出去海里避风,我们仍然没有逃过海上飓风的风暴眼,遭遇了13级大风。夜晚的船舱里,所有东西都在咣当作响,窗帘不断拉开又合上、柜子门不断地打开又关上,所有的东西倾覆出来,椅子、拉杆箱都在屋子里四处走、沉重的大锚不断在敲打船底。躺在床上是躺不住的,刚觉得背后有床板瞬间又被抛了出去。我想,或许那是我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我们的工作区域位于马达加斯加以南海里,南纬27度左右,正处在著名的“咆哮西风带”边缘,科考队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工作?“蛟龙号”深潜器曾在同一海域拍摄到过海底热液活动,海底热液与冰冷海水混合后就会形成多金属硫化物。据估算全球海底硫化物中铜和锌就有3亿吨,远远超过陆地矿藏总量。找矿,为中国找矿,这就是“大洋一号”的使命。
海上40天,我懂得了大洋科考的艰辛
大洋34航次历时天,分为5个航段,也就是说船每隔40天或50天才能靠港补给一次,其他时间都在海上。“大洋一号”长米,宽16米,一共5层,是什么概念,面积最大的那层也就4个篮球场那么大,活动空间狭小到可用逼仄来形容。
在船上,吃饭是一件痛苦的事儿。因为出海一周后,就没有新鲜蔬菜了,而肉类大多是从年10月就上船了的,吃起来有种腐败的气息。好在我们有豆芽!老队员会说,每到了吃豆芽的时候,就觉得有希望了,因为快要靠港了;要是还有青菜吃,说明航程还遥遥无期。
首席科学家陶春辉,他在西南印度洋为我国发现了第一个热液活动区并命名为“龙旂”,曾4次乘蛟龙号下潜至海底0米。一次在甲板散步的时候,他跟我说,他第一次出海,那会儿条件差,在船上整整3个月没有洗澡。他当时就想,这辈子再也不上船了,结果没想到搞了一辈子大洋科考。停了停,他又说,这辈子恐怕是看不到硫化物开采的那一天了。
海上40天,我更懂得了大洋科考的寂寞
由于远离所有大陆和海岛,也不在任何航线上,我们连看到船都几乎不可能!在船上,会发现地球真的是圆的,前、后、左、右,目力所及,都是茫茫大海,连起来就是一个圆,有时候会恍惚自己身处外星球。“大洋一号”,犹如漂浮在大洋里的孤岛,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没有微博西宁治疗白癜风医院曾任全国白癜风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