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中的叶落国上九市有个寺院的塔倒了,一根顶梁柱折断,而一具密宗裸女千手被压在了下面。叶落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罗盘镜崖是上九市著名的景点。
有的人说,塔倒了的时候,有一道红光,然后变成了彩虹;然而,大多数人只看到一片飞蛾从年久失修的塔里飞了出来。
寺院外的一棵菩提树上,掉落了一地叶子,作家玉鲲感到自己曾经路过这里,并且捡起一片菩提叶,遮在了自己的左眼上,仰望天空……他感觉到一种魔幻的力量捕获了他的头脑,像是嗡嗡的蚊蝇一般,一边诅咒一边讲述着什么。
于是他创造了人物鹏……
人物鹏有苏格拉底般的面容。他常常穿着十几块钱的T恤衫和脏兮兮的牛仔裤,骑着一辆旧的自行车。
他骑着旧自行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这个人是他的老同学。大学毕业后,他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好工作。几年之间,他买了车,买了房子,还娶了新娘。鹏穿着他那件便宜而时髦的T恤衫,去参加了婚礼。他也为新人准备了红包。
鹏想和他谈谈,想他帮自己找个工作。一份好工作,出人头地。有些事情,想着的时候,是那么顺理成章,做起来却困境重重。鹏并不真心想走老同学的后门。在饭桌上安静地坐了一会,这个念头就跑开了。它以流云的速度跑开了。鹏安静地坐着,欣赏它离去的风度。
婚礼很热闹。开香槟的时候,新娘扔出了一小束玫瑰。这玫瑰被鹏接住了。
这是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装饰着满天星和蝴蝶结。夜风吹着鹏的头发。鹏是个贫穷的大学毕业生,没有谈过恋爱,想象过美好的爱情。这就像一首校园民谣。
回到家,鹏把玫瑰花放在书桌上。
鹏并不想结婚,因为现在不是他结婚的时候。“爱情”对他来说是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词。他并不相信,任何一个女孩会爱上他的容貌。任何一个会因为男子的容貌而陷入情网的女孩对他来说都是不合适的,尽管,也许有朝一日,那样的女孩会着迷于鹏某一方面的成就。鹏不要那样的爱情为他来临,不是因为惧怕女孩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是觉得那样的爱情太肤浅。鹏觉得,爱情的对象应该是精神上的伙伴。如果对爱情的构想并没有令生活中的女孩子有所感应,那也不是坏事。鹏以为,爱情这个词如果仅仅用在女人身上,会失去大部分意义,作为爱情对象的女人,她的精神世界才是男人需要与之恋爱的。为此,鹏甚至可以把“女人”这一外壳剥去。就此作为思想基础,鹏可以把他所喜爱的东西按照他的意愿拼和成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比现实中任何一个女性都要可爱与可敬。他与她所爱的事物恋爱,从所爱的事物中成长。而且他也相信,在他长长的爱情之路上,一定会有一个额头宽广的女人,能让他的精神世界住在那里。
玫瑰花,甜美的玫瑰花。鹏喜欢这束花,它的颜色和造型都令玫瑰显得纯洁。在鹏的喜爱与随之而来的遐想中,这束花有了独特的意义。鹏打开窗户,把它向高高的天空抛去……
作者简介:乐道,21世纪出版公司签约作家。复旦大学毕业,是复旦诗社的副社长,同时是复旦原创音乐协会的活动部部长。曾经为多家杂志撰稿,有上海辞书出版社的《家居主张》以及广州日报报业集团的《新现代画报》等,后来成为《香港文汇百花周刊》的副刊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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